老者一愣,默然无语,看来确如中年男子猜测,果然是拜火教电使颐萧。,
黄姓老者心中发苦,木括宝藏风声传出,自己便与几兄弟想来分一杯羹,自讨五人武功不弱,纵横西域多年罕逢敌手,多少有几分自大。
没料想小小一家客栈之中竟然除了大甘三大世家中人外,就连西域第一大教拜火也遣来四护法之一,尚还有些不知底细的西域豪客,这还只是碰到的,也不知暗中还有多少高手窥视,如今骑虎难下,实不知该如何进退。
唐梦觉见众人竟有了西域大甘之争,出言解围道:“声名最是累人,在下涉世不深,虽有族中几分薄名,难及颐老前辈见多识广,如今我等俱被困在客栈之中,又遇到杀劫,不如我们暂且不谈朝堂之事,先解开谜团再说。若是江湖仇杀也便罢了,就怕来人其心叵测,我们也能先行揣测一二。”
众人齐声应是,唐梦觉看着黄姓老者,微微一笑道:“黄老,你看还需何人?”
黄姓老者苦笑道:“老夫坐井观天,诸位俱是人中龙凤,莫要再为难老夫了,依老夫看来,既然颐尊使在,不如还是让颐尊使指点几人吧,老夫汗颜,不敢多言。”
言语之中客气异常,甚是恭敬,看来拜火教的名头在西域比之大甘世家更具威势,除非是几大世家家主亲来,若不然在西域无人敢拂其缨。
颐萧冷笑一声,默许下来,看着中年男子道:“阁下眼力过人,知晓老朽名号,老朽却猜不透你的来历,不如你也同来吧。”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倒也干脆,回道:“好,恭敬不如从命。”
颐萧扫了余下众人一眼,向着身旁一桌的威猛老者说道:“图勿,助我一臂之力。”两人竟然是旧识。
威猛老者看了颐萧一眼,点了点头。
听到颐萧唤图勿之名。唐梦觉,太叔古和宋无心皆是一震,中年男子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威猛老者几眼,轻点了几下头,该也是听过这西域老者的名号。
“宋少侠所言不错,人太多反而碍事,除我们几人外,掌柜也一起过来,人死在客栈。她脱不了干系。”颐萧冷冷说道。
楼上妖娘还自啜泣,也不知有没有听到颐萧所言。
颐萧喝道:“走,上去瞧瞧,其他人都待在屋中,不可乱动,哼,如果老朽料想不差,凶手就在客栈之中。要是有人不听劝阻,别生枝节。别怪老朽几个心狠手辣。”
说罢率先上楼而去,图勿也起身跟了上去,唐梦觉颇为有礼,拱手一礼,道:“前辈,太叔兄。请。”
中年男子微一颔首,道:“不必客气了,走吧。”
三人正要拾阶而上,突然书生模样的男子瞧着李落,笑道:“沈公子不上去看看么?”
李落几人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正如颐萧所言,行凶之人该是还隐在客栈之中,若不是众人别有用意,怕是谁也不把这三具死尸放在心上。
听到书生之言,李落一愣,淡淡回道:“我?不必给各位添乱了,江湖之事,我疏浅的很。”
唐梦觉心中一动,店中诸人中,除了中年男子之外,便属这个沈落最是莫测,虽说单薄清秀,但唐梦觉第一眼看见,就觉得这个沈落来头不小。
同行之人武功之高,放眼江湖也是屈指可数,犹是这个冷姓男子,沉默寡言,唐梦觉每望一次,都觉心头发寒,这种感觉便是见到宋无缺也不曾有过。
另外这个白发异域女子,内息悠长,内力之高,竟似不在自己之下,还有带着面具的女子,行进之间缓急有序,落地无声,显也是位高手。
唐梦觉搜遍大甘高手也想不出哪里有与这两人一般模样的人物,更莫论沈落,入屋之后,神情自若,处变不惊。
最让唐梦觉忧心的是这个沈落似是历经风霜一般,通透世情,这种神情,也只有在自己亲父身上才可一见,所见天下年轻一代高手之中,尚无人有此风采。
唐梦觉正要说话,突然身旁中年男子温言说道:“无妨,多看看也没坏处,瞧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语气甚是亲切,众人皆是一愣,便是和中年男子同来的面罩黑纱之人也似微微吃了一惊,轻纱微微摆动。
李落望着中年男子,突然展颜一笑道:“谢过前辈,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中年男子眼光微闪,哈哈一笑,举步而上。
太叔古微不可察的轻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紧随中年男子而上。唐梦觉含笑看着李落,做了一个请。
李落回了一礼,又再看了看一脸笑意的书生,不知这书生打的什么盘算,随即传音三人道:“小心些,杀机既显,断难善终,漠上几人也要小心提防。”
来到楼上,妖娘孤零零站在房门侧旁,脸色苍白,微微发抖,沙漠狐狸听到方才谈话,已知眼前这些人随便那个自己都惹不得,丢下妖娘,先一步躲到楼下去了。
颐萧冷冷看了妖娘一眼,阴寒说道:“屋中诸物有没有乱动?”
“奴家怎敢乱碰,吓都吓死了。”妖娘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颐萧从鼻子中呼出一口厌恶之气,道:“收起你的可怜相,你妖娘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江湖,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还不至于怕成这样,你这留归客栈这些年也没有少死人。”
妖娘抬头看了颐萧一眼,梨花带雨道:“可,可奴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呀。”
中年男子温颜笑道:“妖娘不必害怕,颐老先生德高望重,宵小之辈难逃颐老法眼,没事的。”许是这中年男子低沉磁性的声音稳住了妖娘心神,妖娘渐渐平复下来。
几人鱼贯而入,颐萧见李落也跟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出奇的没有说话。
入屋之后,眼前情形,便是诸人久走江湖,也是吃了一惊。
三人端坐桌前,桌上还摆着昨夜送上来的酒菜,酒杯盛满酒水,菜没有动过筷子的痕迹,双手摆在桌上,轻按桌面,头颅俱已不见,地上没有血迹,甚是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