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的心情是真的好。
只要一想到梅殷这个不说人话的混账玩意儿,被自己来的这么一出,给整的措手不及,咬牙切齿,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只得打碎牙齿和血吞下,憋憋屈屈给自己这个老丈人赚钱,被自己给轻松拿捏的样子。
朱元璋就乐的见牙不见眼。
心情那叫一个愉悦,要多好有多好!
朱元璋相信,事情的结果一定会如同自己所想的这样。
不会出任何的意外!
他的标儿他知道,绝对靠谱。
在做事情上,绝对要向着他这个当爹的。
这一次的事儿,别管怎么看,都是梅殷这家伙被自己给轻松拿捏。
“标儿,咋回事?
不是说好的三七分吗?
怎么变成了四六?!”
这事儿,既然他干了出来,那就不怕他爹知道。
这是什么玩意儿?!
不是说好的三七分账吗?
自己这次,终于在这件事情上扳回来了一局,坑了梅殷那家伙一把!
朱元璋开心的笑了起来:“标儿,你办事儿咱放心,咱家老大办事,最是稳当了!
要不然他也不敢那么做。
就知道,自己的标儿办事靠谱!
现在老大对自己说了这样的话,那这事情绝对是稳当了!
不过,不太好那么直接的明说出来而已。
一不留神坑了你。”
梅殷这混账东西,还是要对他多小心一点才好。”
而朱标在听到朱元璋的话后,心跳不由得有些加速。
再说,二妹夫也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玩意儿?
他眨巴眨巴眼,又使劲的揉揉眼。
其实朱元璋嘴上说是要小心梅殷,实际上心中真正的想法,还是想要看看契约。
只不过,心虚还是多少有些心虚的。
梅殷那混账玩意儿居然分了四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标见朱元璋如此说,当下便将这契约给拿了出来。
怎么现在却变成了四六分?!
确认了这件事后,能让自己更加的开怀。
不过,咱还是要看看才放心。
朱元璋神情显得有些激动,声音都加大了不少,喊太子朱标进行询问。
朱标立刻摇头道:“父皇,不用这样,孩儿怎么能够让他坑着?
定睛再仔细观看,好心情顿时就没了。
朱元璋闻言道:“标儿你做事,那肯定没问题。
朱元璋的心情,变得越发的好了。
梅殷那混账东西,很是狡诈,可别被他钻了什么漏洞。
咱就知道这件事,让老大你去做,那绝对没问题!”
结果喊了两声,发现没有人回应。
听了朱标的话,朱元璋心情更加愉悦了。
眼睛都舒服的眯了起来。
契约这事儿你不用多看,也绝对没问题!”
一听朱标这话,朱元璋心里面就变的更加开怀了。
他露出了笑容来,望着朱元璋,大声道:“父皇,这事儿你放心。
忍不住端起茶来喝了几口。
“对了,标儿,把那契约拿出来让咱看看。
不过面上的神情,倒很是正常。
孩儿绝对把事情给办的漂漂亮亮的!”
看了一会儿之后,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就凝固住了!
朱元璋怀着极好的心情,从朱标手里接过这契约打开来看。
朱标用力点头道:“那是当然,孩儿不向着父皇,谁向着父皇?”
他朱标可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一抬头,发现居然没影了!
房间里,哪里还有太子朱标的身影?
只看到门口处一道残影一闪而逝,正是他的好大儿朱标,趁机溜了出去……
朱元璋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
这个时候他哪能不知道,自己被自己家老大给背刺了!
朱元璋的心情,这时候别提有多复杂了!
整个人都不好了!
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都给整懵了。
这次的事,不是说好了自己能够扳回一局,狠狠的摆梅殷那个混账东西一道,让他知道到底谁说了算吗?
要用三七分账,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不是说好了,标儿这个大儿子,肯定向自己这个当爹的。
而自己的标儿,也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把事情做好,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吗?
这……怎么现在突然间一切都变了?
不是三七分,而是四六分?!
竟然让梅殷那个混账东西,又一次占了自己的大便宜??
自己面对梅殷这个混账玩意儿,居然它娘的又败了一场?!
这让朱元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这混蛋玩意儿,没事气气自己这个老丈人也就算了。
怎么连自己的标儿,也开始联合那个混账玩意儿,来欺负自己这个当爹的了?
怎么自己那忠厚老实的标儿也叛变了?合伙坑起自己这个当爹的了?
过分,当真太过分了!
“标儿,你这个兔崽子!你它娘的给咱回来!
好好给咱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去!去把太子给咱喊来!
兔崽子!坑了他爹就想跑!
哪有那么容易?!”
朱元璋加大音量,咆哮出声。
武英殿外守着的太监,听到后忙加快脚步,朝着太子朱标赶去。
只是,心情无比的忐忑。
这两位爷,他可谁都惹不起啊!
他一个太监,他能怎么办?
这当真是一个让人万分无奈,痛苦无比的要命差事!
好在朱标这个太子很是仁义。
见到这太监一脸为难的跑过来,张开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便没等这太监说话,就冲着太监点了点头,自己又返回了武英殿。
这让这太监长出了一口气。
整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心里对太子殿下感恩戴德。
还好太子殿下仁义,要不然自己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朱标朝着武英殿大步走来,看起来很是坦荡。
一点儿都不像做了坏事的样子。
不过在走进武英殿,关上门之后,朱标的脸上瞬间就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一边嘿嘿嘿的笑,一边小步小步的朝着朱元璋那边挪。
挪到了一定位置后,就不朝他爹那边走了。
“爹…嘿嘿嘿…您叫我可是有什么事?”
朱元璋一看朱标这样子,又是想气又是想笑。
“它娘的少在那里向咱笑,像吃了蜜蜂屎一样!
你过来给咱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怎么好好的,三七分就变成了四六分了?
这就是你给咱说的,你一定能把事给办好,让咱放心?
说你这个当儿子的办事最靠谱了?
你就是这么个靠谱法?
你这不是坑你爹吗!!”
听了朱元璋如此说,朱标慢慢的往朱元璋那边挪。
脸上的笑容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加的灿烂了。
“爹,爹,这事儿吧……这事儿吧,其实……其实孩儿办的确实是挺靠谱的。
这三七分确实不错。
不过,孩儿觉得这四六分要更好一些。
三七分……对于二妹夫来说,确实是有些太少了。
做生意这个事儿,讲究的便是一个和谐生财。
只有利益分的比较合理,才能长久。
二妹夫所弄的琉璃,确实是一件很好的东西,能赚大钱。
二妹夫人不错,咱们这边也不能太过于小气了。
再说,二妹夫不是还给景隆,老四他们都分了一些利益吗?
就算是四六分,咱们这边拿六他拿四,咱们这边赚的还是要比他多……”
朱标嘿嘿的笑着,向朱元璋进行解释。
“你二妹夫人不错?那混账东西他不错个屁!
他就是气死人补偿命的!
咱就没有见过比他这个混账东西,更加混账的!
什么狗屁玩意儿!”
朱元璋听到朱标提及梅殷,说梅殷不错,顿时就炸了。
吹胡子瞪眼,张口开骂。
骂过之后望着朱标道:“标儿,老实说,是不是你过去说三七分,那混账东西不同意。
所以最终才弄成了一个四六分?
这混账玩意儿,当真见钱眼开!
咱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现在用钱这么一试,就试出来了!”
朱元璋觉得自己所说的,肯定就是事实情况。
到现在他还觉得,他的标儿绝对会和他站在一起。
在这件事情上听他的话。
自己给标儿交代的,就是三七分,标儿也答应了。
那自己这个当爹的说话,在标儿这里肯定管用。
可是现在,事情偏偏就出现了意外。
从说好的三七分,变成了四六分。
那这事儿,肯定不会问题,不会出在他标儿身上,而是出在梅殷这个混账东西的身上!
标儿此时做出的种种举动来,都是为了给梅殷那个混账东西打掩护,进行开脱。
对于自己的老大,他太清楚了。
自己的标儿,那是真优秀。
在各种事情上,都会和自己这个当爹的站在一块,绝对不会坑自己。
现在变成了四六分,事情的真相,绝对和自己所想的没有任何的出入。
都是梅殷这个混账的过错!
标儿这个做大哥的,很是为手底下的那些弟弟妹妹们着想。
有自己闺女在那里站着,那自己的标儿,肯定会把这些事都给大包大揽的揽下来。
替梅殷那个混账东西进行遮掩!
“父皇,不是的,这事儿你真的是错怪二妹夫了。
二妹夫人是真好。
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
二妹夫其实准备二八分账的。
二妹夫说,他现在手里的钱就不少。
还有父皇您给的那么大的一个庄子,他和二妹两个人今后的生活都有了保障,用不了那么多钱。
只要两成就行。
剩下的利益都给父皇。
父皇为一国之主,需要办的事情太多了。
手里面没有钱可不行。
手里面有了钱,才能够做更好的事。
这些钱在父皇手里,要比在他手里面用处更大……”
骂骂咧咧的朱元璋,在听到了朱标所说的这些话后,不由的愣了愣了。
话说,这些话他是真的很意外。
也绝对没有想到,原本他这边想着三七分,就是要让梅殷这混账东西好好的肉疼一番。
让他知道,不尊重自己这个老丈人的严重后果。
从而好让他吃个亏,长长教训。
可哪能想到,现在梅殷居然主动说要二八分。
还说出这些话来。
那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和梅殷这个混账玩意儿比起来,还真的是有些不太行。
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到了棉花糖的感觉。
觉得自己有些枉做小人了。
愣了愣之后,朱元璋反应过来,望着朱标哼了一声道:“标儿,你就在那里替梅殷的混蛋玩意儿进行美言吧!
使劲的给他说好话!
那混账玩意儿会这么说?会这么想?
他才不会!
他就是一个混账的,不能再混账的东西。
专门气咱!
它娘的!!”
朱标闻言摇头道:“父皇,这事儿孩儿骗你做什么?
就是真的。
二妹夫人确实真的很可以,他也是如此说的。
二妹夫这人,这么长时间下来,想来父皇您也对他有一定的了解。
虽然不少时候说话很直,办起事来也确实很气人。
尤其是死谏之时,让人恨不得使劲的抽他几巴掌。
可是他的心却是好的。
在大义上面从来不缺,也从来不亏欠。
而且,很多事他能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出来。
二八分账这事儿,确实是二妹夫提出来的。
这些话也都是他说的,绝对没有半分的虚假。
孩儿是什么人,父皇您也知道,在这些事情上绝对不会欺瞒父皇您。”
朱元璋闻言,显得有些狐疑的望着朱标儿道:“标儿,真的?”
朱标用力点头:“那自然是真的!”。
“不对!标儿,这个事,你肯定没和咱说实话!”
朱元璋忽然话锋一转的,望着朱标儿说道。
朱标愣了一下道:“父皇,孩儿说的都是实话。”
“说的真的是实话?”
“对,都是实话。”
“都是实话,那为啥梅殷说的二八分,就变成了四六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朱标忙道:“父皇,四六分这事,是孩儿说出来的。
原本那时候,孩儿还说要给二妹夫五五分的。
二妹夫是死活不同意,只要二八分账。
最终好一番的拉扯之后,还是孩儿坚决不允许,最终才变成了四六分账。”
朱标对朱元璋说出了实情。
朱元璋闻言,心里面倒是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了。
虽然有些复杂,但是心情却显得挺不错。
这件事儿,别管是梅殷那混账东西,还是自己的标儿,都做得有情有义。
很有人情味儿。
那如果是真这样的话,确实很不错。
提起梅殷时骂归骂,看着不顺眼归不顺眼,其实朱元璋心里面也知道,梅殷这个混账玩意儿,确实是挺不错的。
是真的有大才。
更为难得的是,对标儿这个当大哥的,还挺尊敬。
他和朱标之间,若是能够好好相处,彼此之间建立起真正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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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今后有这个眼光毒辣,同时一张嘴巴,也毫不客气的混账东西在。
那自己的大明,可能会变得不太一样。
标儿也能得到一个很好的助力。
自己这样一个脾气火爆之人,都能够容忍下梅殷这个满嘴喷粪的东西。
想来依照标儿的性格,更加能够容忍。
到了那时,自己的标儿倒是能够开创出一些,不一般的功业。
甚至于若是做得好,还能够留下如同李世民和魏征两个人那样的千古佳话。
成为千古明君,名臣。
而朱标在见到自己父皇的神色反应后,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知道这一次的事情,算是稳当了。
揭了过去。
四六分的事儿,已经彻底定了下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结果正如此想着,却听到朱元璋的声音,忽然间又提高了起来。
“不对!标儿!这事不对!”
朱标闻言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怎么又不对了?
自己父皇,这又是想到了什么?
事情不都已经解决了吗?”
朱元璋看着朱标道:“标儿,你这个混球!
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说了要三七分账的。
这怎么却变成了,到了你二妹夫那里后,就说要和梅殷那个混账东西五五分了?
好你个兔崽子!
你就这么糊弄你爹是吧?”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为之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不小心,倒是把一些话给说漏嘴了!
当下嘿嘿笑道:“父皇,父皇,那个……这事吧,其实也就是一个策略而已。
这叫以退为进。
再说,这不是没有五五分吗?是四六分!”
朱标儿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朱元璋身边,伸手给朱元璋捏肩。
看起来,真是个孝顺孩子。
朱元璋哼了一声骂道:“策略个屁!咱还不知道你啊?你就是奔着五五分去的!
好你个兔崽子,真是长大了,开始这样的糊弄你爹了!”
嘴上如此说,可实际上朱元璋倒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
反而随着朱标的捏肩,而微微眯起了眼。
在这里享受着,来自于他家好大儿的献殷勤。
对于朱标在一些事上,敢善作主张,来上这么一手,朱元璋其实并不生气。
相反内心之中还多少有一些窃喜。
觉得他们家标儿确实是长大了。
在不少的事情上,都显得很有主见。
做事儿挺可以。
……
“父皇,这次前去,二妹夫倒是与孩儿说了一些关于宝钞的事。”
等到将琉璃的事情揭过之后,朱标望着朱元璋出声说道。
“宝钞怎么了?”
朱元璋其实不用问就知道,关于宝钞梅殷会对朱标说什么。
但他此时还是选择明知故问一下。
朱标道:“二妹夫说,宝钞这东西好是好,但是用不好的话,容易出大问题。
宝钞在今后会变得不值钱。
尤其没有钱花就印宝钞,毫无节制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用不了多少年,宝钞的购买力就会大大的下降……”
“你少听他放屁!他就是在那里满嘴胡咧咧!
在那里诋毁咱的大明宝钞!
大明宝钞这东西有多好用,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了宝钞后,咱大明的很多事儿都变得好做了。
那混账东西,我看就是他自己不想使用宝钞。
所以就专门说出了这样的话,来对宝钞进行诋毁!”
朱标刚一说完,朱元璋就出声骂了起来。
朱标已经习惯了自己父皇,遇到二妹夫时骂骂咧咧。
别管二妹夫说什么,他都要先出声反对一下,将其给说的一文不值的操作。
所以就直接将自己父皇所说的这些,都给自动的忽略了。
望着朱元璋道:“父皇,孩儿觉得二妹夫说的倒是真的。
他给孩儿说了北宋的交子,南宋的会子,以及金人所弄的纸币。
还有北元鞑子所弄的纸币。
说让孩儿回来之后多看看,多查阅一下相关的资料,就能够知道纸币不能乱发。
滥发的话,绝对会出大问题。
这具体的情况,孩儿现在倒是不知。
所以接下来就准备去查阅一下。
但既然二妹夫说的这样言之凿凿,接下来便是查阅,那想来事情也不会和二妹夫说的有什么出入。”
朱元璋闻言,摇了摇头道:“标儿,这事儿你不用查了。
咱都知道。
咱当初既然准备弄宝钞,那自然不是凭空想象的,而是借鉴了前面的那些经验。
元鞑子所发行的纸币,到了后来确实变得很不值钱。
不过,这些事儿和梅殷给你说的不太一样。
不是因为元鞑子发的宝钞太多,才变得不值钱。
而是说是到了后来,纸币造假层出不穷,成风。
烂钱,还有那些造假的钱,肆意的使用。
官府也不制止,或者说是制止不住,才导致那纸币变得极为不值钱。
以至于很多人,都不怎么认账了。
而且,又因为朝廷表面上下令,要求只用纸币,不许用金银铜等钱币。
可民间私下里,却大多不怎么用纸币,反而是和朝廷的禁令对着来。
多用金银铜钱等货币。
在这种情况下,才使得那些纸币变得更加不值钱。
和纸币印的过多,没有什么关系。
也是因此,咱专门下了禁令。
任何人胆敢私造宝钞,就直接抄家斩首,绝不姑息!
而且,咱还将这个禁令,给明明白白的给印在了咱的每一张宝钞之上。
咱就不相信,在这种禁令下还有什么人,敢铤而走险的走险,去私自印宝钞!
除此之外,咱还下令,宝钞发行推广之后,禁止民间再有金银铜钱这些进行流通。
一切都以宝钞为准。
任何人不得拒收咱的宝钞!
在这种情况下,咱的宝钞绝对不会出问题!
更不会出现梅殷那个混账玩意儿,所说的变得不值钱。
这事儿咱有把握!”
说到这里,朱元璋脸上倒是显出了一些罕见的骄傲神情。
“标儿,你爹我做事情,很多都是谋后而动。
咱既然弄了宝钞出来,那肯定会在之前,把很多事情都给了解通透。
并做出相应的对策来。
梅殷说的这些,咱在此之前都想到了。
并做出了相应的措施来进行防范。
不会出任何问题,你只管放心好了!”
听着自己父皇所说出来的这话,来,朱标为之愣了愣。
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父皇居然提前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布置。
但听到自己父皇说的热闹又自信,他不由的想起了,海禁和市舶司上的事。
自己父皇既然在这些事情上,都做得那么有把握。
提前做出了各种的调查,谋定而后动。
那为什么在海禁,还有市舶司这件事上,却吃了这么个大亏?
被吴良吴祯,以及其的一些人联合起来,给坑了一把?
当然,这些话,只是在他心里面想了想。
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这个时候,可不能对父皇说这个。
一说这个,父皇准要炸毛!
对于自己的父皇,朱标还是很了解的。
“父皇,宝钞这事儿,真的就是这样?”
朱标望着朱元璋,显得有些不太确定的询问。
朱元璋道:“就是如此,宝钞这事儿关系很大。
咱在做这个之前,自然要把各方面都给考虑到。
元鞑子弄的那些纸币,变得不值钱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元鞑子时,那边很多破损的纸币,也不进行回收,还让人接着用。
如此一来,很多人不愿意要这些破损的纸币。
那些拥有破损纸币的人,又想要将之给花出去。
一旦花不出去,这钱就等于纯赔了……
所以,元鞑子的纸币,才被很多人嫌弃。
而且,这些破损的纸币不进行回收,依旧让其在市面上进行流通,也大大降低了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私自印纸币的难度。
所以咱这边在推进宝钞之时,就下令。
一旦出现了磨损比较严重的宝钞,这些人都要来朝廷所设立的地方兑换新钞。
标儿,在咱大明推行宝钞这件事,咱考虑了很多。
稳当的很。
很多事咱都提前考虑到了。
元鞑子犯过的错,咱不能再犯。
咱所发行的宝钞和元鞑子弄的可不一样,绝对没问题!”
朱元璋说起这事时,信心满满。
“梅殷那家伙,你别听他瞎说。
别的事上,他或许还能说上一些有用的建议。
但宝钞这事儿,咱这里弄的特别完善。
绝对不会出现他所说的那种情况!
宝钞变得不值钱,和他所说的印发的宝钞太多,没有任何的关系。”
听到自己父皇如此说,朱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想了想后,他点了点头,表示在这件事上,认同自己父皇的说法。
看得出来,自己父皇对于这宝钞是真的下了苦功夫。
很多都提前知道,并做出了相应的防范措施。
不走元鞑子的老路。
只是,再想想二妹夫对自己说这些话时郑重的样子,朱标本能的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父皇所说的这些对不对。
总觉得二妹夫或许才是对的。
朱标出现这样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实在是在接连几件重大的事情上,最终的结果,都证明了二妹夫说的对,父皇说的不对。
不过这个事儿,现在自己父皇说的很有自信,那朱标也不好在这件事情上多言。
只能将这些想法,都给压在心里,决定接下来自己要多寻找相关的资料,进行观看。
亲自看看这件事儿到底如何。
是父皇说的对,还是二妹夫说的对。
或者是他们两个人说的都对……
又在这里说了一些话后,朱标从武英殿里离开。
看着朱标离开的背影,朱元璋无声的笑了笑。
自己的标儿做事情还是很可以的,不过在这宝钞上面,他明显然是有些听风就是雨了。
过于相信梅殷那个混账东西所说的话。
梅殷那家伙才多大?毛都没长齐!
自己走的桥,比他走的路都多!
自己怎么可能每一件事都出错?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市舶司这些事情上,自己会出现一些意外,但宝钞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宝钞缺多少,就印多少,绝对不会产生任何的负面影响!
在这件事情上,他自信的很。
也相信今后的这个事情,绝对会如此!
他现在就等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过上了一年两年时间后,看看自己的宝钞会不会不值钱!
那时,自己就事实情况去打梅殷那个混账东西的脸!
在这个事上,自己绝对不会再输!
……
双水村,梅殷接着秘密烧制玻璃。
现在所烧制的玻璃,除了那些漂亮的摆件外。
梅殷还做了一些酒壶酒杯等东西,全部都是配套的。
精美的很。
到了现在,他这边已经做了百十件。
琉璃这东西,在如今的大明,本身定位就是奢侈品。
既然是奢侈品,那自然是物以稀为贵。
弄的太多了就容易不值钱,没有办法去收割那些真正的有钱人。
所以在制作琉璃上,梅殷一点都不慌。
隔三差五的烧上一两次。
他准备再烧制上一些后,就开始售卖琉璃了……
……
夜色之中,水浪声拍打着江岸。
长江边上的一处码头,一艘被江防水师,所护送过来的快船停了下来。
有人非常小心的,从上面搬运下来了一个个箱子。
然后异常小心的,朝着江防总督衙门送去。
江阴侯吴良,就是江防总督。
按照原本的作息,这个时候的江阴侯吴良,早就已经入睡了。
可今天,他却还精神抖擞,满心期待的等着东西到来……
一番的等待之后,几个箱子终于被人,给抬到了江防总督府这里。
吴良和人说了几句话后,就让心腹之人抬着箱子进入到了他的密室。
然后将那些人,全部都给遣散。
只留下了那个全程跟着护送箱子而来、同时也是帮他在南面那边做事,买下琉璃的人……
房间之中,此时点了好几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蜡烛,照得亮堂堂的。
江阴侯吴良亲自动手,将箱子给打开。
这箱子封的很严,打开之后,里面也有着一层层的棉布包裹。
他拿起一个被棉布层层包裹的东西,很小心拿把上面的棉布给打开。
很快,一个颜色稍微有些偏绿,晶莹剔透的杯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着正在烛光的映照之下,散发着迷人光彩的琉璃杯。
江阴侯吴良,眼中露出迷醉之色。
整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很是激动和陶醉。
太漂亮了!
当真太漂亮了!
吴良仔细把玩一会儿,又将其小心放下。
又拿出另外几件打开观看。
每一件都是无上珍品!
看的江阴侯吴良喜笑颜开,心情那叫一个激动!
好东西!当真是好东西!
这一次,自己要赚大发了!
灵犀阁,还有梅殷等人,等着被自己狠狠的打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