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奴?把他们送去夷州,阉了之后让他们在夷州岛的南北两端去建设港口!”
蒯越一开始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盯了我老半天见我是说真的,赶紧开口劝说,“主公,何必要阉了他们?让他们的子孙世代为奴不是更好?而且阉了之后手脚无力,恐怕做不得什么事,以后就是想转卖可能都没人要啊!”
“异度,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够长远!”我当然知道蒯越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做奴隶贸易罢了,男奴是劳动力,从整体上来说比女奴值钱得多,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男奴隶贸易在中原发生的,并不是我讲人权,就算讲也不会对倭奴讲,而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政权稳定,“异度,你们卖女奴我不会管,但是在中原地区绝对不能自由买卖男奴,那不仅会动摇国本更会动摇族本!自由买卖女奴,对富人来说只是买些玩物,对讨不起老婆的穷人来说买个老婆,但自由买卖男奴呢?男奴只会被用来做劳力,而且是极其廉价的劳力,这会让那些拥有大片土地的豪族富绅降低种植的成本,农作物的价格会一降再降,最终逼得无地的佃农和少地的农民破产,从此富户越富,穷人越穷,流民再次四起、乱贼不断,国将不存!而且这些佃农和农民都是什么人?是汉人!养活那些不会感恩只会仇恨的外族奴隶却逼得自己的同胞无立锥之地,从此中原的汉人会越来越少,百年千年之后呢?你听说过在哪片土地上少数民族能长期统治主体民族的?当这些中原的外族奴隶越来越多、对汉族的仇视越来越大,一旦出现陈胜、吴广之徒,我汉人将永无翻身之日!”
蒯越是越听越惊,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头上更是冷汗直冒,到最后直接跪到了地上猛磕起头来,“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属下为了点蝇头小利差点致我大汉于万劫不复之地!”
罗马之所以灭亡,就是它的主体民族已经改变了,所以最终导致支离破碎、四分五裂;而我汉族如凤凰般一次次从异族铁蹄之下浴火重生,其根本原因就是汉族的人口占着绝对优势,说到底儒教中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的确为汉族的发展奠定了不世功业。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从地上扶起蒯越。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在这个时代又有多少人懂这个道理呢?即使诸葛亮这种千年难得一遇的政才恐怕也看不透这里面的东西吧,也只有我们这种了解历史钻研政治的文科生才会去研究这些玩意!不过还是要给奴隶贸易找个利益支撑点,不然没人会愿意捕捉贩卖奴隶,也就达不到我当初灭亡中国周遍危险民族的目的了,“异度,我也只是说男奴不得自由买卖,没说不能买卖!让你阉割他们是为了控制他们的数量,而且阉割了的男奴还是比女奴有力气,依然能做劳力,不怕没人买,只是价格要低一点而已,这些阉割的男奴不会有后代,等他们死了之后,奴隶主还要买新的奴隶,你们的买卖才能长久不断!”
“呃?”蒯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我,眼睛里尽是诧异。
“治水、修路、筑长城,这些都是我汉人百世兴旺的基础,然历朝历代的经验告诉我们,这些大事虽于我民族有利,但在真正实行起来却没几个帝王敢做,为什么?因为征集民夫则劳民,募集民夫则伤财,可如果我们使用外族奴隶呢?”
蒯越终于转过弯来,收起了眼泪,重新开始转动他的脑瓜子,“主公,可我们江南有很多流民都是靠修路治水养家,如果用奴隶,岂不是会造成你前面说的那些后果?”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我们汉人是农耕民族,九成以上的百姓是农夫,而我的意思是男奴不得向民间自由买卖,怕的就是农作物价格降低伤农,这会动摇我汉族的根和本!”现在这个年代毕竟不是工业时代,我也从来没想过把这个时代的中国带入工业社会,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是不现实的,我所能做的最多只是给工业一个良好的发展环境,让它自由成长。而现在,不如塌实一点先做好农业大国,“如果将奴隶以官府招标的形式购买用来治水、修路、筑长城,则不会动摇国本和族本,毕竟现在参与这些建设的汉人不是很多,而且这些人里面的工匠依然会留下来,他们不会丢掉饭碗,至于其他那些没有技术的纯民夫,我打算把他们送去交州开荒,以低价卖给他们每人二十亩荒地,五年之内不用缴税!交州那里土地肥沃,炎热的气候更是能让农作物一年三熟,绝对是我大汉将来的膏腴之地,现在唯一的缺点就是那里过于荒芜,且瘴气袭人,所以我打算先向你们几个大户招买十万东瀛奴隶去那边修路、治水、筑城,而目前在江东、荆州的汉人民夫暂时不动,等交州那些基础的东西搞好了,那边生出瘴气的树木也被清理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就是让我汉民去开荒垦地、坐收渔利,这么便宜的事,我相信没多少百姓会不愿意去!如此一来,等到我们整治好内乱之后,我们的军队就向外扩张,打到哪里我们大汉的版图就扩张到哪里,官府就在那里购买奴隶修路、治水、筑城,而我们的百姓要做的就是尽量的生孩子,将来没地少地的百姓和那些已经彻底融入我汉族的少数民族只管跟随着军队的步伐去接收土地就好了!”
蒯越已经被我的想法所震惊,嘴巴张得足够吞下一支梨,好半天才从我构筑的宏伟蓝图中跳出来,“主公,可那些买不起地的贫民怎么办?那些因受伤而丧失劳动能力的士卒或阵亡士卒的那些无劳动能力的家属怎么办?按主公的想法,将来很可能没有了佃农,更别说种田的奴隶,这些受伤的将士和他们的家属即使有了我们分给他们的土地也没办法生存!我们南方的将士之所以比北方士卒更英勇就是因为主公给他们的待遇好,如果将来他们过得还不如普通农民,那还有多少人愿意打仗?更别说去攻掠四方了!”
“你想得很周到!那些买不起地的贫民可以去参军,我们军队现在的薪俸足够养活一个五口之家有余!至于伤残的将士,我打算安排他们回去后做村长、里正、保长或者县衙里的一些不可缺少的闲差,朝廷依旧每月给他们薪俸!至于阵亡将士留下的孤寡嘛,这倒的确是个问题,这些人如果过得很凄惨,的确会让很多人对当兵这个职业寒心,阵亡士卒的抚恤费和赏给这些将士的田地如果在父母老婆健康的情况下养家应该没问题,但如果这些人的家属体弱多病或有残疾的确就是个麻烦事了!不如这样吧,如阵亡将士的家中如果没有成年男丁,那这家就一直免税直到家中有男丁成年或加入!而对于那些阵亡将士家属是老弱病残无生产能力的,象这样特别的户数一定不会很多,我们可以找些轻闲的差使给他们做!”
蒯越皱着眉头只摇,“刚才主公已经说了,把那些清闲的事都给伤残的士卒去做,我们哪还有这么多清闲的事?这不整个朝廷都成养闲人的了?”
哪些清闲的事?这倒的确有些伤脑筋,用朝廷的税收把这些人全部养起来是不现实的,必须要找些民养的办法,“有了,异度,呵呵~我发现整个襄阳好象都不怎么干净啊?那些住在城里的人如果住在城东却在去城西的时候内急怎么办?还有那些城外农户来赶集的人呢?而平常生活中没用的废物又怎么解决?”
蒯越一脸怪异的看着我,“这个……在外内急可以去那些酒店、茶楼解决!没用的废物当然是扔在偏僻无人的地方。”
“那是你这种体面的人才能去酒店茶楼解决!那些老实巴交的农夫怎么办?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会让这些人进?”
“那个……要不也在偏僻无人的地方解决!”
我发现蒯越的脸有些发臊,估计这家伙肯定也干过这种无耻的事,“你那一千男奴是第一批,我看还是别送去夷州,直接送来襄阳好了,让他们先在襄阳各个热闹繁华人多的地方盖十几个公用茅坑,等建好后挑几户无劳动能力的阵亡将士家属,给他们每户一个茅坑经营,来人用一次一个铜子,收费低廉,相信这个铜子没人会不愿意交,经营这个茅坑的一户中完全无劳动能力的就坐在门口收钱好了,能走动的就在附近抓人,敢随地解决的就罚五十个铜板,那些伤残的将士也可以在城里维护清洁抓人,就给他们一个统一编制叫城管好了!至于茅坑里的打扫就交给俯衙,把那些小偷小摸的轻犯送去打扫茅坑,而且茅坑里的粪尿还可以卖给城外的农户做肥料,这笔收入可不小啊!当然,这些茅坑每月要交点钱给衙门,这样衙门才会更卖力,不会只流于形式!如此一来,起码县城小镇的集市最少要一个,大城则需要更多,可以解决不少阵亡将士中那些特别困难的家属生活问题,恐怕他们还会过得很好,毕竟这种特殊情况只是少数人!”
蒯越已彻底没话说了,再次满脸敬佩的望着我,“高!高啊!主公果真是管仲在世!”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那些公用茅坑叫茅坑太俗气了,以后统一叫靖国神社!全名靖国难之神圣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