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卫惨烈无比的嚎叫终于惊动了文丑,派人来问过怎么回事以后立即将刘卫和朱灵召进了帅帐。
没过多久,随着帐内文丑的亲兵不断跑出,整个军营在不动声色间悄悄发生了变化。
虽然文丑仗以成名的是他的武勇和彪悍,但一个只知道武勇和彪悍的将领绝对不可能爬到他今天的位置,稍稍和刘卫交谈了片刻之后,他就发现了这是一个消灭文聘主力军团、拿下渤海的天赐良机。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下令将他麾下的精锐在不动声色间围着中军大营摆出了一个面向渤海北城门的口袋阵;然后将中军营帐的物资搬空,再将后营的老弱残兵充斥其中,如果不是时间不够,他还想挖上不少陷阱;最后,为了不惊动城内的荆州军,文丑没对前营做丝毫调动,只秘密命令驻守前营的将领对文聘可能发动的冲击不必死守,挡不住的时候就向两边撤退,与埋伏的两翼汇合。当然,还要将如此重大的消息通知同样支持长公子、也是他老朋友的颜良,一旦文聘敢帅主力突围就立刻率领他驻扎在西门的大军攻打空虚的渤海城。至于通不通知东门和南门的驻军?完全没那个必要。
只要顺利拿下渤海、消灭文聘,那时长公子袁谭的威信和实力必然大增,相信夺嫡的局势也将立即明朗,毕竟现在强敌环嗣的情况下,河北已经不起过于激烈的内斗了。
至于刘卫投降的诚意?文丑丝毫不怀疑!甚至为了表现他的大度,已经去掉了刘卫的镣铐,让刘卫陪在他身边看他发布命令。反正即使刘卫再武勇,文丑对自身的武力也有绝对自信,何况他身边时刻都有护卫,而刘卫身上连武器都没有。
在文丑看来,即使用反间计和苦肉计也没必要牺牲刘卫这种长于正面战场的猛将来实行。何况这个布局里,文丑丝毫没有看到什么风险存在,他麾下的兵力只需在北门外等待对方送上门,这个战场选定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大营,所以绝不可能有埋伏和陷阱存在。而主动进攻的颜良也要等到荆州军主力出城后才会发动攻城战,以这么多天的试探攻击和刘卫交代的情报来看,城里的荆州军两万都不到,在敌军主力都集中在北门的情况下,没有足够的兵力,即使西门有陷阱也无伤大雅。
所以,文丑相信,渤海和文聘绝逃不出他的手心,或者,刘卫逃不出他的手心,如果文聘只想牺牲刘卫这样一个猛将来和他开个玩笑的话。
现在,一切只须等待,等待时间来证明!
随着文丑的一声令下,中军大寨从上风处燃起点点星火,随着风力渐渐向中间蔓延、壮大,等待在营帐中的老弱残兵开始按照军官的吩咐四处奔跑、嚎叫,将混乱扩散到四方,渐渐的,毫不知情的前营士卒非常自然的受到波及。
文丑的瞳孔开始微微收缩,期待着远处依然紧闭的北城门打开,期待着城里的荆州军蜂拥的冲出来,期待着他们踏入这死亡的陷阱。
一抹若有若无的红光和一丝异样的嘈杂干扰了文丑专注的期待,这红光和嘈杂好象并不是来自前面燃烧和混乱的中营,而是……文丑飞快的转头向后望去,目光从疑惑到惊讶到愤怒,粗鄙的脏话冲口咆哮而出,“操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身后同样专注着前方的军官和士卒顺着文丑的目光同样转头向后看去,空虚的后营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大火,虽然不如中营故意堆着柴草燃烧的那么剧烈,但分布的范围却更为广泛,传来的嘈杂声也不是中营那种纯粹为了声音大而发出的吼叫,后营传来的是厮杀和恐惧的惨嚎,所有人心里都立即明白过来,后营是真正被袭了。
“啊……”
“嘶律律……”
在所有人愣神的瞬间异变突起,原本陪在文丑身边的刘卫一把拉下一个随侍在旁的传令兵,抢上马就绕向伏军的边缘向后营疾冲。文丑后营被袭,想都不要想肯定会怪罪到他刘卫头上,所以原本还准备投靠到文丑麾下的刘卫看到后营起火立即就做出决定闪人,只要能绕过布在这里的伏兵冲到既空虚又被突袭的后营就有活命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不大,但总比待在原地等死的好。
反应过来的文丑是暴跳如雷,他可是刚把辎重给搬到后营去的,现在这么一把火下来还不知道能剩多少,现在本来补给就不足的情况下损失这么多辎重简直就是大罪。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方会出现敌人,而且还能不惊动岗哨发动突袭,但他相信一定是上了刘卫这老杂毛的大当,如果今天还让这老杂毛跑了,那他文丑就真的没脸见人了,“杀了他,不要让这个老杂种跑了!给我放箭!放箭!”文丑边喊边抢过身边一个士卒的弓箭拉上一个满月,将全身的怒火倾注在这一箭上朝那远处的黑影射去。
虽然文丑并不以射术见长,可这承载着他全部愤怒的一箭仿佛受仇恨女神的指引瞬间没入了那远处奔驰的黑影中。
刘卫的身型晃了晃后趴在马背上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在文丑搭上第二根箭时已跑出了射程之外。
愤愤的将弓砸在地上,文丑吼着嗓子对身边的亲兵咆哮到,“给我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将军!”跟在一边的朱灵这时焦急的喊到,“现在暂时别管那刘卫了,渤海的守军冲出来了!”
文丑依然执著的望着刘卫消失的方向问到,“出来了多少人?是不是主力?”
“现在还不知道,已经出来了大队人马,好象后面还在不断涌出,前营就快挡不住了!”朱灵看着文丑居然在这生死关头还专注的望着逃跑的刘卫,大着胆子劝到,“将军,那刘卫自有你手下的亲兵去追捕,别看了,还是先顾顾大军吧!”
“你当我想看那老杂种啊?”文丑脖子不动却身体慢慢转过来,一脸痛苦加愤恨的望了朱灵一眼,“他妈的,老子刚才把脖子扭到了,要不老子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朱灵:“……”
(嘿嘿~附近电话线被盗割了,而且是连续两次!一年里被盗割五六次了,不知道公安局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