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传令后队转身戒备,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进入射程就直管打,给我死死的把他们顶住!其他人跟我冲,马上把这里骑兵尽数消灭,不要再管抢马了,先从马杀起!”魏延差不多想要暴走,他可还年轻,还不想死在这里,当先提起大刀拍马就朝被困住的西凉骑兵冲去,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凡敢近身之敌兵尽数劈落马下。
正在围剿的荆州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命令突然改变了,但见主将已经亲自上阵,还大有神鬼莫挡之势,所有人立即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对着面前的敌军无论是人是马就是一阵猛捅猛戳,杀得被围在里面的西凉骑兵一阵混乱、情势岌岌可危,瞬息之间就有全军崩溃的趋势。
“后面来了敌军!”好景不长,不知谁喊了一声,站在外围的荆州军纷纷扭头向来的方向望过去,大群西凉骑兵正从后面冲了过来,看那架势只怕有两三千人。
这下子不仅荆州军的士卒,连正在奋勇屠戮的魏延都开始慌神了,万万没想到后面冲来的敌军骑兵会这么多,以手下现在估计还剩四千左右的步兵去对付两三千骑兵?自己这边是久战力疲,兵种上又被克制,这仗还怎么打?
不过慌归慌、急归急,有名将潜质的魏延在这个时候还是表现出一个高级将领应有的作风,一边放慢了杀戮速度慢慢退回了亲兵的包围护卫圈中,一边强做镇定的观察起后面这只莫名其妙出现的西凉骑兵,同时让前面放开包围,把还在阵中的敌军骑兵给赶出去,这个时候如果还在混战,那和自杀没什么区别,还不如赶紧收缩兵力一味的防御,起码只要能撑过一天,等到后方丞相的主力赶上来就能有活路。
这只从后面冲过来的骑兵部队当然就是马文鸳带领的那只从虎牢仓皇撤退的骑兵部队。早在老远的时候马文鸳就已经看到了这里的交战场景,毕竟坐在马上也有点站得高看得远的优势,只不过魏延不想在这个时候交战,马文鸳更是不想在这个时候交战。
虎牢一战已经打得马文鸳手下士卒筋疲力尽、士气低靡,又一路狂奔的逃过来,路上几乎就没休息过,现在哪还有再战之力?所以还隔着两箭距离就减速停了下来。
从弘农冲出来的部队在与魏延所部脱离接触后也暂时采取了观望态势,因为魏延的部队隔在了中间,弘农的驻守部队虽然知道对面有可能是己方人马,但无法正式接触的情况下也不清楚这只突然杀出来的部队底细,万一是敌人耍诈可就麻烦大了。
一时间,三方人马就这样对峙着相互观望,谁都不想先动手。
“天啦!就让我们这样拖下去吧!如果老天爷要给个时限,我希望最少是一天!”看着这种三军对峙的局势,魏延在心里开始默默祈祷,等到丞相的援军上来也许会被军法处置,但总比现在就挂掉要好。
这样的局势虽然是魏延所期望的,但绝对不是弘农守军和马文鸳所期待的!马文鸳是想尽快通过此处,以免被后面追赶的陈平再次活捉,想起那该死的色狼,马文鸳就一身的鸡皮疙瘩;而弘农守军在刚才野战吃了点小亏的情况下更不想继续这样暴露在野外,毕竟他们的任务是守住弘农。
最终,在魏延想继续拖下去,马文鸳的部队又暂时无力强行突破的情况下,弘农守军首先动了,不是向前,而是保持着阵型缓缓后退,他们只想采取最安全的策略先回到城里再说。
魏延的心紧张得直跳,眼巴巴的盯着弘农守军的一举一动,虽然局势的发展和魏延所期待有点差距,不过还没向太坏的方向发展,继续,继续这样保持下去!
但马文鸳现在却心里急得直上火,好不容易碰到自己人偏偏又联系不上,如果继续被堵在这里,谁知道陈平那个龌龊的流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现在眼看着对面的西凉军居然准备撤退,马文鸳是再也忍不住了,长枪一舞就对着身边将士高声喊到,“全军跟我冲,只要过了这里就安全了!”
跟着马文鸳逃出来的西凉骑兵也远远的看到了对面友军的撤退举动,知道再不抓进时机冲过去,等到对面友军真的撤退那就危险倍增,现在被马文鸳这一呼喝,所有人都强提精神跟在马大小姐后面向着挡在路上的荆州军发起了冲锋。
魏延现在简直想哭,看到对方杀了过来也只能招呼手下硬顶,谁要他的部队正好就是挡在路上。不过真的打起来后他才发现情况没他想象中的糟糕,顶在前面的长枪手竟然奇迹般的勉强把对方给挡下来了,看到如此战况,魏延差点就要跳下马来跪在地上感谢各路的神仙来帮忙。
人在累得要死的时候也许可以强提一口气硬撑,但马可没那本事,短暂的休息并不能让马文鸳手下的战马恢复体力,别说冲起来的骑兵速度达不到高速冲刺的程度,甚至还有点稀稀拉拉的感觉,顶过了骑兵初期的一点点冲撞力后,魏延和马文鸳的前排人马很快就混战在了一起,甚至随着时间推移,荆州军凭着人数竟然慢慢占据了些许优势。
而弘农的守军在马文鸳发起冲锋的时候也停止了后退,只是指挥的将领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去帮忙,毕竟远处的那只骑兵奔跑的气势和速度看起来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遛马,他实在害怕这是敌人在耍诈勾引他上去!
但随着时间的点点流逝,当他看到远处的交锋越来越激烈,伤亡越来越惨重的时候,他绝对不相信这是在演戏了,“弟兄们,杀!”
看着冲上来的弘农守军,马文鸳这边长长的舒了口气。
而魏延现在只想说一个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