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月色如水
男人一般会通过一些攻击性的行为来发泄自己的怒火,然而,夫妇敦伦绝对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因为生理结构的原因,在这方面,男人永远都是弱者,即便有男人宣称自己天下无敌,也不过是女人们在曲意奉承,当不得真。
男女之事过后,不是怒火消失了,而是体力消失了,身为雄性动物,一旦没了力量这一最大的依仗,大部分都会平静下来。
刘彻也不例外!
“我没有想分化你们三个……”刘彻还是有些怨气。
阿娇一边做着着事后清洁事情,一边回答道:”我知道,之所以那么说,就是不想给她们任何希望。”
“据儿出生的时候朕是何等的欢喜啊……大宴群臣,大赦天下,京城老者均有米布赏赐,司马相如作赋,公孙弘作歌,董仲舒作记,司马谈作史……
卫青携诸将以长剑割血,载歌载舞祝我三千寿。
就连匈奴人也送来了羊羔……
这才过去多久啊……”
阿娇扭动着动人的身体依偎进刘彻怀里道:“妾以为您要的太多了。”
刘彻淡淡的道:“朕要的多吗?”
阿娇将头发挽了一个发髻重新躺在刘彻的胳膊上,这样,不论谈多久的话,刘彻的胳膊都不会发酸。
“多啊!”
“比如呢?”
“江山永固,美人常在,天下富足,臣子忠贞,这些您都有了,唯一缺的就是父慈子孝。
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夫人……”
“你想错了,我说的美人指的是我!”
“哦!也是……”
阿娇翻了一个身趴在刘彻怀里看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是卫子夫那个蠢货。
刘髆(昨天写错了)那个孩子到了我的手里,应该不会太差。
如果,您给了这个孩子希望,将来又把他放在一个危险的境地,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毕竟,他也是您的骨血。”
刘彻闭上眼睛叹口气道:“看天意吧。”
阿娇微不可查的摇摇头,刘彻到底还是喜爱刘据的,毕竟,那是他第一个儿子。
张安世不止一次的把云哲从他屋子里给推出去了。
他觉得很烦。
当云哲的脑袋再一次出现在他窗户上的时候,张安世叹口气道:“有什么话就说。”
“昌邑王刘髆你知道吧?”
张安世点点头。
“他要成我们的小师弟了。”
张安世波澜不惊,瞅着云哲道:“然后呢?”
“你不明白?”云哲瞪大了眼睛。
“师傅很难拒绝阿娇贵人的请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昌邑王……”
张安世一把将云哲的圆脑袋推出窗外,顺手关上窗户道:“我们多一个小师弟而已,你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做什么?快滚,今天的课业多,你要是完不成课业,明天才有你难过的时候。”
云哲很受伤,他觉得张安世好像看不起他。还把他当小孩子看。
他决定去找母亲。
不大功夫,他就被母亲给撵出来了,不服输的云哲又一头钻进了卓姬的小楼。
卓姬用毛巾擦拭着长发,见云哲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没好气的道:“好的不学,跟你耶耶一样,总是在别人洗澡的时候跑过来。”
话说完了,老脸忍不住红了一下,她突然想起,这个小家伙已经十岁了,这种玩笑不能再开。
“说,有什么事情?”
“昌邑王的母亲就要死了,陛下吧昌邑王交给阿娇贵人抚养,然后,昌邑王就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小师弟。”
卓姬对这个消息也不感到吃惊,懒懒的靠在锦榻上,对云哲道:“小子,这件事可大,可小。
大到极致,可以让大汉风云变色,如果说到小,不过是咱们家多一个学徒罢了。”
云哲见卓姬一副要开长篇的样子,就迅速的把一盘子切好的甜瓜放在卓姬手边急忙道:“您分说,分说。”
卓姬吃了一口甜瓜,将脑袋靠在软枕上话语中满是回忆的意味。
“小子,大汉国的女子看起来柔弱,其实呢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你想要明白整件事情,那就要先从你的祖母长平公主说起……”
在柔柔的月光下,卓姬将自己知道的以及自己想到的关于昌邑王所有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告诉了云哲。
她是从心里喜欢云哲这个孩子。
身为一个意志坚定的女子,她最想要的并不是女儿,而是一个儿子。
没人知道她在得知自己生了一个闺女之后,心里有多么的失望。
彻底融入云氏之后,云哲这个孩子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被人家的嫡子是不会跟父亲的妾室有什么交集的,可是,在云氏,云哲这孩子却很喜欢在自己的几位母亲周围晃悠。
眼看着云哲一天天的长大,卓姬那种从大家族里带出来的对亲人的警惕之心慢慢的也就融化了。
云哲跟他父亲不同,他父亲是一个只问结果不问过程的人,而他,喜欢把所有的事情彻底弄清楚。
“这么说,以后阿娇贵人的注意力会全部关注在昌邑王的身上了是吗?”
云哲听完了卓姬的分析,突兀的插话道。
卓姬愣了一下,然后拍着脑门道:“你今天问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在为蓝田鸣不平是吧?”
云哲学着父亲的样子皱眉道:“蓝田太傻了……”
卓姬一把抓过云哲,扳着他的肩膀怒道:“你云氏的男人是不是认为天下的女子都是傻瓜?”
云哲笑道:“没有,我耶耶只告诉我,跟女人起冲突了,别太较真,吃点亏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滚出去!”
云哲再一次被人从房间里给推出来了。
看看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就沿着回廊往自己的小楼走。
路过曹信房间的时候吗,发现这家伙的房间灯火通明,从窗户探脑袋进去,发现曹信正在整理自己的木头箱子。
箱子里全是书本,火药一点都看不见了。
曹信没有了火药,云哲就不太愿意跟曹信多说话,冲着曹信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就匆匆的跑回自己的小楼。
他住在二楼,云欢跟乳娘住在三楼,妹子云乐则一直跟着母亲。
云哲匆匆的上了三楼,云欢已经睡着了,乳娘坐在油灯下做着针线活。
来到弟弟的小床边上,云哲低头瞅着弟弟小小的身子,对乳娘道:“他怎么这么小?”
乳娘笑道:“二公子不到三岁,自然就这么大一点。大公子三岁的时候也只有这么大一点。”
“三岁的小孩子都只有这么大是吧?”
“那是当然。”乳娘走过来给云欢重新盖了小被子。
“这样,我就放心了。”
云哲像一个大人一般再看了弟弟一眼,就背着手下了楼。
拒绝了丫鬟帮他更衣的举动,漱口,脱衣,睡觉一气呵成。
他很期待明天能早点到来……
刘据喝的酩酊大醉……倒在未央宫的平台上,对着惨白的月色大声咆哮。
皇帝去了长门宫,随侍的人是钟离远,所以,隋越很早就休息了。
刘据的咆哮声,声声入耳,隋越就用被子蒙住脑袋,他希望这个醉鬼赶紧离开。
今天,他可以装作看不见,也可以命令未央宫的宦官宫娥们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一半次的冒犯,隋越认为可以原谅,用不着告诉陛下,因为陛下即便是知道了,也只会更加生气,对谁都没有好处。
睡醒一觉之后,未央宫平台上终于安静下来了。
隋越披衣而起,打开偏殿的大门,来到平台上。
太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皇后卫子夫。
“皇后,夜深露重,您要保重凤体啊。”
卫子夫转过头,月光照在她美丽的脸上,惨白一片。
“隋越啊……”
卫子夫轻呼一声,便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