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均想解释什么,还没等他说话,对方已经迅速离去。
她消失在转角处很久,周砚均垂眸不知想什么,又点了一支烟。
阿敏的车等了许久,游星摔门上车,阿敏吓得一激灵,小心翼翼问道:“游小姐,我们回家吗?”
“回家。”
周砚均的话像魔音环绕她耳边,语气客套又疏离,弦外音却嫌她管闲事,本该是平等合作,却因她而落人一截,也落了别人话柄,怕被认为原谷是靠结识游大千金才拔地而起的。
阿敏没再说什么,车子静默行驶路上,阿敏隐约听到抽泣声,偶尔一束路灯映进车厢,她透过内后视镜看到游星脸上的泪痕。大气都不敢喘,尽可能缩小自己的存在。
阿敏不知怎么的,也不会安慰人,想了想,放起了游星平日爱听的音乐。
重金属摇滚,低鸣的贝斯,底鼓的猛烈震动,吉他的高频,情绪肆虐,泛滥成灾。偶尔yi
——
川平这座南方城市,在新年来临之际下起了初雪。
陶戴文在演奏会后再次向她发起邀约,一个摇滚明星的演唱会恰巧在初雪那日。陶戴文知道她喜欢摇滚,早早拿了两张票约她,她没理由拒绝,自然而然应约。
正好前一日李宥雨来了川平,约她出去。
游星许久不见她,和她手挽手逛商城,“终于和他修成正果了,婚期定了吗,什么时候?”游星真心为她高兴。
李宥雨近段时间常往川平跑,拍婚纱,寻婚庆公司等,一直没时间与游星见一面。
李宥雨的婚期在过年的正月十一,游星以为怎么都得等到年后,五一或者国庆这种长假。“怎么急?确定婚约到婚期才一个月左右,是不是仓促了些。”
李宥雨也知道,“是有些仓促,但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理应结婚。务工的亲戚朋友回来过年,这时办酒席才有人来。”
游星只说同样的理由国庆也一样的,婚礼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仓促会造成遗憾。
李宥雨难为情道:“国庆太晚了,到时候大着肚子不好看。”
游星恍然,原来如此,一切仓促终有原因。喜悦之际又惊讶:“真的假的,我这脑子没转过来,都没往这方面想。”
李宥雨下意识摸肚子,“当然是真的,虽然婚礼仓促,但人不是仓促选择的就行。”
她问:“未婚先孕,对方家长是什么态度?”实际上,她不赞成未婚先孕,在网上看过诸多案例,婆家借机免彩礼或甩脸色,搞得女方很被动。
“他妈妈脾气和善,全家都很高兴,也是怕肚子大了让人说闲话,所以催促我们趁不显怀赶紧结。”李宥雨提醒道:“对了,你别跟其他人说。”
游星点头,“那就好,婆媳关系没问题就好。”
李宥雨结婚后便会搬到川平来住,游星:“那以后约你方便多了,真好!”
李宥雨:“你也赶快了,有合适的人选吗,追你的人应该很多吧?”她越过周砚均这个人。
游星想了想,还是说了:“有个朋友,他明天约我去看演唱会。”
李宥雨追问:“是男朋友了吗?”
游星否认,只说是男性朋友。李宥雨一时嘴快,“可惜了,你和周........”她忙闭嘴,余光瞥对方的反应。
游星故作不在意的问:“周砚均谈恋爱了吗?”
“没有吧,没听齐佐他们说。”
上次他和人一起看交响乐,她还以为是接触中的人。
李宥雨见她先主动提,也多说了句:“之前有亲戚给他张罗相亲,他一口回绝,说事业要紧。”照先前,他起码不排斥。
那日告白不欢而散后,李宥雨只知两人掰了,为了避他辞工作。但究竟因何,一直是个迷。她按捺不住,问出口:“那日......你和周砚均到底聊了什么,明明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成了彼此生活里的禁忌了?”她百思不得其解,也遗憾。
是啊,他们成了彼此生活里的禁忌。
“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游星三缄其口,李宥雨知分寸,也不再试探。但她忍不住感叹:“可能是缘分浅,老天不长眼,这么还的姻缘不拿红绳死死拴着。周哥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做人夫的不二选择。我哥我清楚,真舍不得让给其他女生,明明该是我姐妹的!”
游星勉强一笑,“他会有更好的人陪伴。”但不是她。缘分浅,不能强求。
说话间,两人顺道走进服装店。
李宥雨又说:“做不了伴侣,可以做朋友。”
“做不了。”失意的恋人若还能成朋友,要么没走心,要么还想藕断丝连。
李宥雨沉叹口气,随手拨看悬挂的衣裳,“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们局外人看着很着急。我还从没见过周砚均失恋的样子,说实话,也挺心疼。”
游星扭过头看她:“什么样?”
她每次看他,起码眼神冷漠,快速抽离的冰冷。游星不确定他会因此难过。以前不曾琢磨透他的想法,现在也是。就算他要告白时,游星都不确定他是真喜欢,几分喜欢,还是因凑合,年龄到了?
李宥雨回忆,“前一个星期整天熬夜工作,哪有那么大工作量,而且他从不在办公室抽烟的人,烟灰缸里数不清的烟头。我每次进去,都要给他收拾。我了解他,他从未这么失态过,估计想用工作填满空荡的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