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一边吃一边聊, 直到下午洛江河才聊累了, 犯了困便在桃儿的屋内睡下了。

    桃儿不敢打扰洛江河, 洛江河占了床, 又不要她伺候,那她便去睡榻。反正屋里暖和,怎么睡都不着凉。

    洛江河养了三个月的伤, 家里他排行老三, 平日里只顾吃喝玩乐便够了,因此在洛家养成了散漫性子。

    到了桃儿这里,也跟在家时一样,午觉睡得长,一躺下就睡了半个时辰。

    桃儿自己休息了约莫两刻钟,见洛江河还不起来,就也不敢打扰, 自己悄声起来重新打扮一番。

    然后就坐在榻上,拿起针线时不时缝上一针。

    傍晚外面的伺候的小丫头敲门过来问他们这里晚上摆饭不摆饭, 主要是问洛江河晚上用什么,自然他还得出钱。

    “公子还没醒呢,等会儿再问吧。”

    小丫头应声下去。

    门外却忽然响起了鸨母的声音。

    桃儿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箭袖长袍的男子快步走了上来。

    男子生得面白姿美,眸如点漆,眉目多情,长发拢在一处,头上戴冠,姿容俊逸。

    因走得快,来时一阵清风,身上还带着清香。

    只可惜,这样好的一张脸,却摆着一副不大好看的表情。

    “公子请止步......”

    桃儿话未说完,便听见那少年身后走出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那人不是洛江河身边的小厮平安又是谁?

    “就,就在这位姑娘屋里。”

    少年闻言才终于给了桃儿一个眼神,眼内一片是淡漠。

    “我是来找洛家三公子的,一切与姑娘无干,烦请姑娘让一让,免得裴某一会儿动作大,伤着了姑娘。”

    此时的洛江河却还在屋内睡成了“大”字,丝毫不曾察觉屋外的危险正在靠近。

    桃儿见状,怯怯地往一旁站了站。

    她虽不读书,但也不是傻的。

    洛江河是洛家的人,想这位姓裴的公子不会乱来。

    若真是有什么弥天大恨,人家人已经闯进来了,她便是拦也拦不住,可不能为此白丢了性命。

    因此这会儿不掺和到他们的恩怨中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见桃儿躲开,裴晞抬了抬袍子下摆,跨步进了门。

    鸨妈听到了有人闯进来的消息,带着人匆匆赶来了,只可惜迟了一步。

    “呜哇!谁啊!?”只听屋里传来了洛江河的惊叫声。

    “啊!你干嘛!?”随后就是挣扎的声音,屋里竹枕、椅子撞地,“咚咚咚”像是有人在跑。

    但那奔跑的声音没有两声便住了。

    “啊!裴晞你干嘛!?”

    神金啊!!!

    洛江河原本还在睡觉,冷不丁被人掀了被子,吓了他一跳。

    人还未清醒过来,就被系统提示说眼前掀他被子的人就是裴晞。

    他稀里糊涂被掀了被子,哪怕有系统的提示,也还是受了不小惊吓,本能见着人就想跑。

    分明他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却直接被吓出了偷感,整个人就像是被捉奸在床的奸夫。

    跑了两步,奈何裴晞手长,一把给他揪住了。

    揽在怀里,禁锢了双手,将他整个人扛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没穿衣服!”他真是无语了,刚见面就给他整这死出。

    就算裴晞讨厌他,也不至于这么对他吧?

    突然跑来抓他是干嘛?觉得他不配活着?要把他抓起来浸猪笼还是怎样?

    裴晞闻言,将洛江河的外衣的一提,裹住了他,然后继续扛着人,朝着屋外走去。

    洛江河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从青丨楼里扛着出去,实在羞得不行,双颊一路红到耳根。

    这会儿是傍晚,自然那些达官显贵都有了闲,已经来了不少。

    听到动静,自然都朝洛江河这边看了过来。

    洛江河吓得将脸捂住,只留出红透了的耳朵。

    裴晞年少貌美,常服清雅,一张冷脸。

    在这一众嫖客之中绝对算得上亮眼,因此已经有不少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但当裴晞目光落到那些人身上时,个个禁言。

    在场能认出裴晞的人并没有几个,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小少年的一个眼神吓住。

    裴晞带着洛江河出了青丨楼,带着洛江河轻松上马。

    外头风冷,不似楼内暖和,冷风一吹,洛江河身上出了一层鸡皮。

    他瞪眼,侧目看了身后的裴晞一眼。

    “冷死了!”他抱怨道。

    真是的,刚见面就给他这么个坏印象,就这还攻略个屁啊!

    【请宿主不要说丧气话哦~】

    洛江河狠狠咬牙。

    “大男人,这样怕冷。”裴晞垂眸,睫毛细长,他肤白如玉,眼眸像一颗黑珍珠,在黑夜间也能泛出温润的光泽。

    看向洛江河时,他分明就心情不悦,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气急败坏过。

    “等到了家就不冷了,且忍忍吧,也清醒清醒头脑。”裴晞的声音沉着冷静,但并不硬邦邦,是比较反差的柔和。

    说着话,他双手搂过洛江河,将他拉入怀里,然后牵动马儿。

    马儿快步走着,并不颠簸,因为速度慢,擦过的风便不是那么冷。

    洛江河缩了缩身体,皱了皱鼻子,明显的不是很愉悦:“裴晞,你发的什么疯?找我找到这儿来了,我是欠你钱忘记还了吗?”